《玩偶之家─娜拉》二○○四年亞維儂藝術節驚世之作:電影運鏡般的場面調度,華麗的旋轉舞台裝置,搖滾電音下的激昂肢體;揉合性、血腥和暴力的新感官美學。娜拉,以敢愛敢恨的現代女性形象,重新站上二十一世紀的舞台。

        今天到國家戲劇院看了歐斯特麥耶的「玩偶之家─娜拉」,易卜生的劇本,這是部影響中國深遠的西方戲劇,連魯迅都寫文探討娜拉走後該怎麼辦,這大概是作者本身沒有想到的吧?!這是兩廳院德國狂潮系列當中的其中一個節目,說真的,非常精采,值回票價。其實更令人意外的是還滿座無虛席的,當中更有不少外國人來呢!
       一開始劇本安排男主角海爾默拍攝小孩的照片,要小孩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還有老是記不住自己家保母的名字。也許讓不少人有些狐疑,她們在做什麼呢?不少觀眾因此哄堂大笑,而我沒有笑,只是看著想著,為什麼這個男主人要在自己家做這樣的事情?要這樣擺布自己的小孩?對他而言家人究竟算是什麼呢?接著娜拉回來,扮演的是依賴丈夫和跟丈夫撒嬌的妻子,為了愛丈夫而去借貸,沒想到闖出大禍。這時候的娜拉還是典型二十世紀初沒有自我的女人樣,用撒嬌,用身體的誘惑去影響丈夫,但是多半只能聽從丈夫指示;當希望丈夫完成自己的希望的時候,必須讓丈夫認為丈夫自己是天,做決定的其實是丈夫,是個有點悲哀的角色。但是現代社會有不少女性應該也還沒擺脫這樣的枷鎖吧!
       這時候家中越來越多奇怪的事情,色誘丈夫希望丈夫達成自己的要求而可以讓自己免於被債主迫害的娜拉,或是揉合性、暴力的舞蹈和電子音樂,不斷的做出各種荒唐的舉動,歐斯特麥耶他向來擅長揉合性、血腥、暴力等感官美學,打造一個出人意表的劇場經驗,而他所塑造出來的娜拉,恐怕不只是要立志出走了,她更志在顛覆情慾與理智的界線,顛覆家庭的空間。歐司特麥耶的娜拉,彷彿是叛逆的搖滾少女加上血腥的復仇女神,內在充滿了暴烈、激情,具有強大的破壞力和摧毀力……。甚至還有債主跟娜拉之間的苟且舉動,讓丈夫好友藍克看自己穿脫絲襪的誘惑卻又點到為止,娜拉顛覆了所有家庭女性的觀念。
        慢慢的,我們可以意識到一開始男主角的詭異舉動,幫孩子拍照,擺佈孩子,其實都是大男人主義作祟,把孩子和妻子都當作玩偶,所以是玩偶之家。而當娜拉慢慢醒覺,則整件事情的狀況越來越明顯,丈夫角色越來越顯得可笑,當妻子危及名譽的時候對妻子吐口水和辱罵,當危機解除又說可以回到從前一樣的相愛,對丈夫而言妻子的角色就像芭比娃娃一樣,只是聽話和做愛然後傳宗接代和帶小孩而已!這樣的男人讓娜拉自覺自己的可悲,娜拉的出走也是代表自我的獲得,但是出走之後呢?二十世紀初的娜拉出走,面臨的是自我的挑戰和自由,這種陌生的自由該如何是好?但是一百年後的今天,電子音樂揉合性與暴力的娜拉,面臨的還有情緒的撫平和轉移,出走以後又怎樣呢?魯迅說:「娜拉既然醒了,是很不容易回到夢境的,因此只得走。」是的,娜拉走後在門外的頹倒哭泣,走了以後,焦慮、未知、恐懼、揉合著自由,這也許也是女人的心情,走還是不走,走了以後又該怎麼辦呢?
        看完娜拉以後,走出戲院,我想了很多,天已經慢慢的黑了,一彎新月在厚厚雲層後浮現,就像人生再痛苦也總還是會有光明,出走後的娜拉會遇到多少艱辛,但是又會如何克服?就像我也不斷的在出走,走向研究,走離研究,又走向研究,在研究和休閒藝文之間徘徊,但是總記得要讓情緒獲得適當的宣洩,總有一天會走向家庭,然後了解婚姻,並且學習,這也許是女人的宿命,但願我不是千萬的海爾默太太之ㄧ。邊看著魔幻新馬戲中,結合異國音樂的人體極限表演,融合人類的力與美以及柔軟,我想,這種力與美和柔軟的結合正是所有女人都需要的,我們心中都有一個娜拉,但是,不能過於叛逆,卻也不能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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